第363期:《院讯》

夏夜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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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日落黄昏后,稀稀疏疏的星星渐渐明朗,弯芽似的月儿栖在阴暗的树梢上。稻田里的蛙声欢快地呱呱叫,近处的草缝里还能听见蟋蟀的声音。小时候,只要心心念念地电视剧一结束,总会在这时拿着小凳子和蒲扇跑出来,学做大人模样,在屋子前的空地上坐着吹风,那时的风扇也很小,远不及自然风来得爽快,也算是为了省电。像这样有风的时候,是很少有蚊子的,就算有,蒲扇扇几下,也就吓飞了。
  夏夜的风是一年中最清爽、最柔和的,吹走人们的烦热和急躁,留下的是纯净、安定的心情。抬头望向天空,天上铺满星星,像是小孩丢失的罐子里撒出的糖果,显得那样迷人,遥无边际的天空不是黑色的而是靛蓝色,没有一点云的遮蔽。在对面的山头有一颗黄昏星,偶尔闪了几下,那是记得名字最清楚的一颗,因为它是我眼前的星空里算得上是最亮的。邻居阿公扭过头,向我指着背后的北斗七星,我这是第-次知道它的大致模样,虽然不确定阿公指的到底是哪几颗,但是依旧点点头,看着那方向的几颗星星,拿着手指数着:“一颗,两颗,三颗....”..偶尔有越过星星闪着红红绿绿的光的飞机,看到的时候是很兴奋的,同时总觉得是外星人在上空盘旋一样,很害怕又觉得稀奇地看着它飞向别处。
  坐得久了,偷偷地跑到漆黑的田埂上,去抓停歇在草丛里的萤火虫,它的肚子像是也装了星星一般,闪着淡淡的绿光,将手一张开,便逃走了,渐渐地这颗星星消失在风里。
  现如今,住的地方换成高楼,曾经的田野,变成宽阔的大路,来往的汽车替代稻田的蛙唱和蟋蟀的叫声。一条街道大小视野的天空,星星因街灯朦胧到忘记了它的模样。闷热的屋子,只有靠空调才能冷却烦闷。城市的喧哗,掩盖的不只是大自然的声音,也在悄悄地关闭自己儿时的记忆。偶尔瞄向窗外,天空依旧保持它的傲气,只是多了些污浊的雾霾,好想回到那时的天空,可是那些画面在现实当中遥远到触不可及。
  我想我是幸运的,至少曾经拥有:也觉得可惜,曾经是与生活融合为一,而现在却是难得。或许那时的夏夜,追寻只在梦里,闭上双眼,站在田野上,享受大自然的给予。回不去的时光,只得尘封在自己心里,而眼前能抓得住的现在,要紧握在自己手里。 (产科一区小小木)